小山村的老屋里留着我童年的回忆

#我的家乡记忆#


  

每次回老家,在乡村路上游走,不经意间,那一幢幢老屋,都会闯进我的视线。


这次在小妹和妹夫的陪同下,又有新的感觉。我们重走了求学之路,找寻一下曾经踩下的足迹。40年,弹指一瞬间,熟悉到陌生路,那些小小的背影,那些曾经的小小的寂寞……回忆过去让人觉得有些酸楚,但有亲人陪伴在身边就是最好的温暖!


眼前的情景与过去有区别,村村通了泊油路,还安装了太阳能路灯,家家翻新了住房。与城市高楼林立还是有几分破败和狼藉,但那似曾相识的一砖一瓦,一窗一棂,一柱一櫞,刹那间会把我带回怀旧的记忆。曾经的心路历程,曾经的手足情怀;父辈的守望,游子的梦想;感动与挣扎,相聚与分离,交绘出苦涩年代美好而又难忘的感人画卷。


  白岩松有次在《朗读者》节目中说:什么是故乡?故乡——就是小时候拼命想走出去,年纪大了想回去的地方!


漂泊在外三十年了,曾经的老屋已不复存在,但随着年龄的增长,却日久弥新。在城市的喧嚣和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中,享受着现代化生活的同时,我们失去了什么?这里只是我们的住所,内心始终认为,你的祖籍、出生地、远在偏僻山村的老屋才是真正意义的家。


  我的老家在辽宁省岫岩县药山镇(地图上有一个小红点),药山属长白山千山山脉的余脉最早称“乐浪山”、“长乐山”。

在唐贞观年间,唐太宗李世民率三军东征来到药山时三军将士因水土不服染病,逐请来“长乐山”的住庙药传亿道长,采山中的草药医好三军将士的病,唐太宗对此龙颜大悦,逐将“长乐山”赐封“宝药山”,并命大将尉迟敬德,监修清华观贴补庙。御赐“尉迟敬德监修贴补庙”的匾额。后人称呼方便把“宝药山”改为“药山”。


距药山南十公里有一座香炉峰(由三个山峰组成,形状似香炉而得名)山脚下有一个小山村,那里是我的老家。


  离开老屋已经有三十多年了,经常想起在那里熬过的时光,大多的时候是在梦里,闲暇时也会回忆起一些零散的住事


岁月的车轮满盈盈沉甸甸地负荷着无尽的劫难,老屋载着我的全家闯过了艰难的岁月。老屋是我生命不沉的方舟,凝视着老屋年迈而熟稔的身影,我总是泪眼朦胧。


日子就像树叶一样,一片一片地枯萎凋零,尽管已别数年,但一种坚固强烈的老屋情结总是久久地在胸际徘徊。我细心计算过一光年的距离,但我没有计算出我和老屋之间的路程。忐忑不安的我掐指一算,我觉得我和老屋没有任何距离,因为老屋从来都在我的心里深深扎根。


记忆里的老屋很简陋,在山的脚下,是一个简易的四合院,正房住着爷爷奶奶和老叔一家,我们住西厢三间低矮的土房,东厢在我的记忆中没出现过,可能在我出生前就拆除了。老屋后面都是树,多是烧材的棹树等,屋后还有桃树、核桃树、山楂树。那时一到果树开花季节,在老屋向阳处的房檐下,燕子就会如约而至。清晨,我们在朦朦胧之中就能听到它们燕语呢喃,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。燕子每天忙忙碌碌的从河边衔来一些草泥,在房梁上筑巢,接着便会孵蛋,大概不到一个月小燕子就会孵出。偶尔,在它们累了的时候,也会就近落到附近的电线上休息,它们并肩站着,排成两溜,就像一串串糖葫芦似的。有时候,从头数到尾,也分辩不出哪个是我家的燕子。


  老屋的院子不大,院子里有猪圈、鸡窝,还有碾子和石磨。妈妈在猪圈里养着肥猪,在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、鸭,其中有一只大个的红色公鸡样子特别好看,火红的鸡冠,长长的脖子,粗壮而有力的双爪,每天领养众母鸡在山脚下觅食,悠闲自在。老屋的上空经常有鹰盘旋,它们一旦发现有小鸡在啄食,就会俯冲下来把小鸡抓走。每当有老鹰出现,大公鸡总是先把脖子一歪,一只眼睛朝上观察着老鹰的一举一动,一旦老鹰飞过来,它的口中便发出一种平时听不到的叫声,此时,所有的小鸡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
  

黄昏,老屋在夕阳的照耀下,越发显得陈旧庄重,熠熠生辉。一缕缕炊烟伴随着饭香味在空气中弥漫,这时侯,响在耳边的总是妈妈长一声短一声,呼唤我回家吃饭的声音,我撇开玩耍的小伙伴,尥着高跑回家中,一进家门,第一眼看到就是妈妈烙的香喷喷的油饼,我猴急火燎地抓起就吃,而妈妈轻轻的一声“馋猫”令我永生难忘,这是母亲对儿子爱怜的嗔怪,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。在那个物质馈乏的年代,我们在孩子食物分配上是民主的,每人一小碟,不偏不向。


吃过了所谓的山珍海味,儿时的那碟妈妈给我们做的韭菜炒豆干的味道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,韭菜是春天自家地里刚割的,豆干是自己家晒干的,那个味道在记忆中永远挥之不去。


老屋的厨房里,少不了妈妈忙忙碌碌的身影;烟熏火燎的锅台, 系着围裙的妈妈,大铁锅煮饭,才是家最温暖的味道。最喜欢烧树枝子,因为烧完了火形成的炭灰是可以烧土豆,虽然上面满满一层灰也抵挡不住它的诱人飘香,顾不了那么多,直接掰开就吃,满口生香,回味无穷。灶堂里噼哩啪啦燃烧的火苗,不时地窜出一缕轻烟,没有排烟机,没有燃气灶,可就是在那个简陋的条件下,不一会就是桌子上满满的,热气腾腾的菜菜汤汤。热呼呼的土炕上,围坐着一家老小;暖暖的被子底下,涌动着一双双小脚丫;在斑驳的煤油灯下,我们看小人书,姐姐教育我们习生字,背古诗、乘法口诀。夜晚,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,挤进了老屋,交错在褪了色的花被上,交织着夜的静,淡化着夜的黑,陪伴着老屋里忙了一天的家人,走入了甜甜的梦乡……


老屋门前的那条小河,春天和小伙伴们下河捉鱼,夏天在小河里戏水,冬天我们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打雪仗。那片和小伙伴一块玩过的青草地,年少时每天上学走过的羊肠小道,还有,屋后园子里盛开的那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,他们都随着老屋在心底顽固的生根发芽,想起,恍如昨日,亲切又温暖,带着点感伤。


老屋里的火盆是冬天最温暖的回忆,冬的夜,一家人围坐在火盆四周边烤火边聊着家常。我们会把土豆、地瓜埋进火盆,急切地盼着它是否熟了,一会扒出来看一看。最好吃的应该是过年时杀猪菜,红红的火盆上炖着白肉血肠,五花肉、拆骨肉蘸着蒜酱吃,解腻增味,最是原汁原味的鲜香。老屋为我们阻隔了冬所有的寒冷,老屋也庇护了我整个童年、少年时代。


  

难忘老屋,老屋是故乡的符号,是几代人的摇蓝,老屋承载了我童年和少年的酸甜苦辣,记载了我简单而又快乐的人生。不论何时何地,只要想起生活在老屋时光里的那份纯净,那种淡泊而不乏趣味的感受,那种远离尘世,浮躁和喧嚣,与那种无声无息,自由自在的与自然万物交流的宁远,我就好似重返童真,心情愉悦。而老屋的影子,时常让我追忆着当年的一抹童真,已经消失的老屋,却反反复复萦绕在我的梦中。


老屋没了,它曾经庇护的孩子早已长大成人、各自天涯,建设它的人们有的已经化为黄土,有的搬进了新楼。老屋的地基也被彻底挖掘翻土成为田地,不复旧貌,一切砖石草木都已烟消云散,没有留下任何影子。只能看到被岁月打磨的石块,还有长满青苔的磨盘。


 

三十多年后我站在已成田地的老屋地基上,山脚下凌乱的石块和瓦砾,歪倒的碾盘和磨盘,暗自沉思:如果没人说这里曾经有一所老屋、曾经住着一家人,人们会以为这里本来就是普通的田地。的确,这里本来就是普通的田地,是人在这里建立了老屋,也是人亲手毁灭了它。它曾经存在过,因为它还在人心里。人和老屋都是过往的客,只有这片土地才是真正永恒的主人。


 “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,没有一丝丝改变,时间只不过是考验,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,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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